這陣子跟我的那群死黨,吃飯閒聊到連新聞八卦都說完了, 於是,
大家開始聚會時開始選擇唱歌,由於大家年代一樣老,臉皮一樣厚,
歌喉一樣差,所以,每回唱歌總是帶著沙啞的喉嚨跟一臉滿足的解散
這樣的模式近日來總是玩也玩不膩,快樂的不得了....^_^
想那天,我麥克風暫時搶不到手,閒閒只好翻著點歌本,翻到兩字部時,
一眼就看到了一首歌,叫做"寒星".....剎那間,一種來自心靈深處,幾乎
快遺忘的回憶,湧上心頭,我豪不猶豫的就點了它。當場,立刻氣昏了一
堆人,各種嘲笑,鄙視,同情.....都一一出現,連那個點"海鷗"的朋友,
都搖搖頭說: 你啊..你到底是幾年次的? 怎麼...這種我媽的歌, 你也點....
我似笑非笑神祕兮兮的不想多說,一個人在眾冷眼中默默的唱完。
他們哪裡知道.........哪裡懂啊......
十歲那年,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出一個錦鳳姊,她小我媽不多,總叫我媽阿姨,
於是我也順理成章的叫她姊。如今想來她應該算是我媽的姊妹淘。
在當時那個年代,反共復國高掛嘴上的年代,民風純樸,男孩子頭髮過長上街,
警察都可以取締的年代,這位錦鳳姊讓我初識原來男女是這樣分的....
當時,對我來說,男的就是男的,女的就是女的,至於,甚麼是帥的,甚麼是美的,
就跟我看不是黑頭髮的都是外國人一樣,絲毫分不出來。不知道外國人也有黑頭髮的,
而不是黑頭髮的也不一定就是中國人,也一直到好大,才知道隔壁班的那個白頭髮
白皮膚的外國同學,原來是得了一種病叫"白化症"....
錦鳳姊極注重穿著,大喇叭褲裝總是成套的,皮包跟高跟鞋一定是同色系的,頭髮一絲
不亂,上頭偶而飛揚著一隻小蝴蝶,偶而又是一朵小玫瑰花。
她個子嬌小,說起話來甜膩嬌柔,走起路來風姿妖嬌,看習慣了我媽高頭大馬,聲音宏亮
,在大馬路上一得意起來,笑聲之大連警察都差點吹嗶嗶....這時我才知道,原來錦鳳姊這
樣的女人身上擁有的東西,就叫做"風情"
唉...風情萬種....風情萬種的女人愛情也是轟轟烈烈的啊。
當時,她就有一個跟我一樣大的女兒,可是,卻早早就離婚了,那年代,我看離婚的人就跟
看殺人放火的人一樣,都是壞人。
可她又一點也不壞,對我們小孩子雖不怎麼親切,但總是低聲軟語的,她喜歡的是跟我媽聊天,
三天兩頭的約我媽去吃飯,喝咖啡,席間總有講不完的故事,有時看她眼眶泛淚,有時看她喜上
眉梢,常常會看她帶不同的叔叔,說是來給我媽打分數。
我回家後問我媽 哪一個才是小玲(她女兒)的爸爸,我媽總是眉頭一皺的說: 都不是,小玲的爸爸
比那些男人都好一百倍....然後,接下來,總是一頓罵說..小孩子管那麼多,偷聽大人講話,下次
不帶你去了...我也總是一點都不怕的左耳進右耳出,因為,爸爸是船員,家裡就我跟媽,她不帶
我出去,總不敢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吧...呵呵
就這樣,台北無數的咖啡廳,放著當時流行的歌曲,天真活潑又美麗,千言萬語,還有我
的"寒星"....
我面前總有一杯"火燒冰淇淋" 要不就是"香蕉船"...當時,總也猜不透為什麼火燒著冰,而
冰可以不融化。
這些歌曲,伴隨著感覺好高檔的西點,我忍著紮的死緊的辮子,衣服乾淨的難受..但心裡又
有一點點的虛榮,覺得自己比學校裡那群總是打躲避球,吃辣蘿蔔乾,唱春神來了怎知道...的
女生多了一些甚麼...
哈哈 如今想想,大概就是"風情"吧...
~~一顆寒星,劃破了層層的烏雲,它的光芒閃耀不停,是那樣渺小孤寂.....~~
所以說,他們哪裡會懂,哪裡會懂....
當我聲嘶力竭的唱這首歌的時候.....我其實只是唱 一份回憶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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